《新型冠状病毒肺炎诊疗方案（试行第七版）》日前公布，清肺排毒汤再次列入临床治疗期首选，并作为通用方，适用于轻型、普通型、重型患者，在危重型患者救治中可结合患者情况合理使用。清肺排毒汤在抗“疫”战场中大显身手，临床证明总有效率达90%以上，成为中医战“疫”利器。
《新型冠状病毒肺炎诊疗方案（试行第七版）》日前公布，清肺排毒汤再次列入临床治疗期首选，并作为通用方，适用于轻型、普通型、重型患者，在危重型患者救治中可结合患者情况合理使用。清肺排毒汤在抗“疫”战场中大显身手，临床证明总有效率达90%以上，成为中医战“疫”利器。
文/王君平 《人民日报》社 主任记者
/ m1 S1 j$ R% O& C) M2 O/ E9 b选药：此方可用
新冠疫情暴发，中国中医科学院特聘研究员葛又文格外关注。每年下半年，他都会根据气候变化等因素，结合中医五运六气理论，研判下一年的易患疾病，特别是岁末年初的流感类疾病一直是其多年来关注的重点。
1月20日，葛又文接到一个急促的电话。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副局长王志勇说，新冠肺炎疫情蔓延，正在多方搜集相关病情信息和有关中医方剂应对疫情，随后会把最新收集的资料也给你一份，请你尽快研究并提出相应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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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又文一下子就进入战斗状态。他对湖北尤其是武汉的气候进行分析，2019年11月，我国南方突来寒潮且阴雨绵绵，湿气更盛，再加上武汉地处汉江平原湖泊河流众多，“我初步判定新冠肺炎主要是因寒湿而起的寒湿疫”，葛又文认为，邪气容易入里且易于传变，致使各个脏器受邪。此次疫情的病因病机病理复杂，病毒对人体损伤严重，情况可能与2003年“非典”有很大不同。
用药如用兵，治疫如救火。要在最短的时间、以最快的速度来阻击疫情，像古代的大锅汤一样分发给每个病人吃。关键是抓住核心病机，迅速扭转病情，阻截病气传变渠道，尽快将病邪排出体外。葛又文想到了三个关键词：普适、速效、决胜。
治病讲究理法方药，用药讲究君臣佐使。葛又文依据前期有关资料，综合分析本次疫情特点，统筹考虑汉代张仲景《伤寒杂病论》这一治疗寒湿疫的经典医籍里的处方，最终决定将麻杏石甘汤、射干麻黄汤、小柴胡汤、五苓散四个方剂21味药有机组合在一起，化裁为一个新的方剂。这个方剂不以药为单位，而以方剂为单位去作战，方与方协同配合，使其在同等药量的情况下产生几倍量的效果，寒湿热毒排出的速度就更快。
1月22日，葛又文在第一时间把药方公布在朋友圈，北京和外地包括武汉的很多人按方抓药，发烧、咳嗽、乏力等症状明显改善。他以身试药，服了第一付，第二付，第三付，这是一个疗程，后期一共连着吃了15付药，其间不断摸脉，查看舌苔，体会感受，身体无任何不良反应。大儿子5岁咳嗽，他就把这方子的药量减半，很快儿子咳嗽好了。他让3岁的小儿子模仿哥哥的样子按方吃药，一切正常。
葛又文认为，正常人、流感患者以及新冠肺炎患者，对于同一方剂的应答反应方向肯定是一致的，只是由于三者体质等状态差异，导致在应答反应时间和程度上会有差异。
1月26日中午，葛又文来到国家中医药管理局，把拟好的处方递交给王志勇，同时坚定地说：“我来请战！希望能到武汉阻击疫情。”王志勇说：“这是第二次到武汉前线的广安门医院齐文升主任刚刚发来的病例资料，你再好好看看。”
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已经进入战时状态，最为紧迫地寻找一个有良好疗效乃至特效的核心处方。北京中医药大学副校长王伟教授加入这场筛选有效方剂的战斗，一直在对新冠病毒感染的临床病例情况进行收集和分析。看到葛又文拟好的方剂，王伟赞叹说，这个处方包含了源自张仲景《伤寒杂病论》的几个名方，融会贯通、古方新用、创新组合。
当天下午，在中国中医科学院会议室，中国工程院院士、中央文史馆馆员王永炎指出，300年来，传染病一直是以温病为主，而新冠肺炎是“寒湿疫”，因此是对中医药的挑战、大考，也是创新的机遇。伤寒论主要为救治寒湿疫而著，倡导用麻黄附子细辛汤合桂枝去芍药。在武汉一线，中国科学院院士、中国中医科学院首席研究员仝小林通过接诊患者，同样认为新冠肺炎为“寒湿疫”。国医大师、中国中医科学院广安门医院主任医师薛伯寿一直关注新冠肺炎的防控和救治，再次建议将“湿疫”改为“寒湿疫”。
葛又文的处方与专家们对疫病的判断和思路不谋而合。科技攻关组和专家判定：此方可用。
验药：当天见效
1月25日上午，王志勇在北京西客站为广安门医院和西苑医院组成的第一批国家中医医疗队送行，他心情非常沉重。众多的医务工作者奋战在一线，舍生忘死，尽快为他们送去更多抗“疫”利器，才能让他们心中更有底，百姓心中更有底，才能为党分忧，为国纾难，这不正是中医药担当历史使命、造福百姓、弘扬国粹的历史时刻吗？关键是迅速拿出确有疗效而且速效的方药。
感染新冠肺炎的人数不断增加，疫情蔓延迅猛，救人要紧。1月27日下午1时，以临床“急用、实用、效用”为导向，中医药防治新冠肺炎有效方剂临床筛选研究紧急启动，在山西、河北、黑龙江进行临床疗效观察，一个疗程3天。随后协调增加了陕西省。
“中医药治疗流感等疫病，如果病因病机分析透彻，遣方用药合理严谨，1天见效，3天扭转病情，一周左右基本痊愈。”葛又文说，否则就说明方不对症。只要临床症状得到控制和改善，患者就没有生命危险了，只要寒湿疫毒顺利排出，核酸转阴是必然的，这样病亡率就会大大下降。
临床项目启动了，方剂还没公布名称。山西中医药大学附属医院院长李廷荃发来信息，建议方剂命名为“清肺解毒方”。项目组回复说，您很厉害，实际只差一个字，此方名为清肺排毒汤。
一字之差，却蕴含着葛又文对病机的把握。在处方中细辛的用量是6克，超出药典的标准。在葛又文看来，想要破除湿毒郁肺，就要温肺化饮。应对疫情，3克达不到效果，前三付建议用到6克，这是医生在临床中常用剂量，也得到专家的认可。
面临的第一个难题是，中药方剂进不了定点医疗机构。经过努力争取，直到1月28日下午，才有几个患者参与。1月29日18时，好消息传来，清肺排毒汤在重症患者身上起效。1月27日，河北省中医院呼吸一科主任耿立梅诊治一位确诊高烧重症患者，发烧到39.5度。28日晚加服清肺排毒汤治疗，服用1付药后，29日下午体温、白细胞恢复正常。随着时间的推移，患者和临床医生都观察到疗效，使用的人迅速多了起来。
“处方非常严谨，是针对核心病机的辨证论治，第一个疗程一定要原方使用，第二个疗程或结束后再根据患者不同情况或基础病调方。”这是耿立梅的临床体会，也是山西省临床救治观察的经验。专家认为，这也体现了传承精华与守正创新的有机统一，体现了辨病与辨证的有机结合。
山西省副省长吴伟指挥，省卫生健康委副主任冯立忠督导，将清肺排毒汤统一煎好药，专门派车送到地市的各个定点医院，确保原方使用。山西纳入观察的133个确诊患者，102人使用，有效率90%以上，目前确诊患者零死亡。
截至2月4日，该方在4个省36个城市37所医院的214名确诊患者中使用，通过综合观察，治疗新冠肺炎总有效率在90%以上。临床观察显示：205名（95.79%）患者服药后有效，其中57名患者服药后症状平稳未加重，占总观察病例的26.64%；121名患者症状改善，占56.54%；19名患者症状消失，占8.88%；8名患者出院，占3.74%。
尽管本次临床有效性观察不是严格意义上的科研项目，不为论文和奖项，只为迅速救治确诊患者，但临床验证结果与先期处方设计预判完全一致。更为难得的是，一半以上的患者服用一剂药症状就得到改善。在这么短观察期里，清肺排毒汤有机会用于多例重症和危重症病人的抢救，展示出良好的疗效。
推药：效如桴鼓
2月6日，中日友好医院副院长曹彬教授表示，互联网上流传的抗病毒药物瑞德西韦在武汉“显效”的传闻不实。瑞德西韦是美国一款处于研发阶段的药物，作用尚有待验证，也未在任何国家上市。应对新冠肺炎，最让人恐慌的是，没有特效药。清肺排毒汤的公布为新冠肺炎患者燃起新的希望。
当晚6点50分，国家中医药管理局科技攻关组公布清肺排毒汤前期临床观察结果，并同时向全社会公布了处方和用法，使得处方可及性大大提高，许多普通感冒和流感患者得以治疗。国家卫生健康委办公厅和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办公室联合发文，推荐在中西医结合治疗新冠肺炎中使用清肺排毒汤。
在薛伯寿看来，大疫之时，病患众多，筛选中药有效经方非常必要，及时选用针对疫病的有效特效通用方，就能使更多的患者第一时间用上中药，早预防早治疗，从而大大提高治愈率、降低病亡率。王永炎院士和路志正、金世元、薛伯寿、孙光荣、张大宁等国医大师阐述了清肺排毒汤治病的作用机理。
疫情就是命令，时间不等人。这次疫情病性是“寒湿”，但如果不及时处理，随着时间的推移，寒湿毒会走得更深，病情会发展得更快，湿毒郁而化热，情况会更复杂。更为可怕的是，湿毒在气温较低的时期属于潜伏状态，症状和传染性都还不算最严重，但很可能会随着气温升高、节气变化而增强，只有迅速及时有效遏制住疫情，才能扭转局面。因此，专家建议，迅速在全国推荐使用清肺排毒汤治疗疑似和确诊患者。
清肺排毒汤在推广的过程中，并非一帆风顺。安徽省某定点医院的一位负责人一开始并不认可清肺排毒汤，只是碍于面子，留了几付。结果患者只喝了一付药后就退烧了。一下子，清肺排毒汤成为患者治疗的标配。
让葛又文感动的是医生的认可。一位河北张家口的患者上了呼吸机，不能自主呼吸，也不能自主吞咽，高热不退。接诊医生向葛又文求助，患者能不能用清肺排毒汤？葛又文详细询问了病情，建议将清肺排毒汤两剂合一加倍量浓煎。几小时后，收到患者呼吸功能改善的消息。医生高兴地对葛又文说，真是效如桴鼓！
在武汉市的一个隔离点，39岁的李琳持续发烧一周，用了西药体温没有降下来，接到葛又文的回访电话，情绪激动的李琳直嚷嚷，吃中药是不是把我吃坏了？吃完就总出汗，还总想睡觉。葛又文问她：是不是烧退了？是不是想吃饭了？听到患者肯定的答复后，葛又文说，现在已经脱离危险期，烧得太久，身体太虚弱，你正在恢复中。李琳要转移到方舱医院，葛又文告诉她，方舱医院发放清肺排毒汤，不用担心喝不上中药。李琳决定学中医，妈妈由此成了中医粉，在微信群为清肺排毒汤做广告：“目前唯一的、每个人都用得起的‘冠状肺炎’特效药。”
在西安，医生们用CT影像记录了患者使用清肺排毒汤后肺部的变化。截至3月8日0时，在湖北以外10省服用清肺排毒汤并纳入临床观察的确诊患者1257例，总有效率为96.66%，1033例（82.18%）已经治愈出院，无一例由轻型、普通型转为重型或危重型。
目前，新冠肺炎的疫情防控取得阶段性重要成果。国家中医药管理局负责人说，坚持中西医结合，中西药并用，我们一定能够打赢疫情防控阻击战，能在抗疫大考中交出合格答卷，并向世界展示新发突发重大传染病防控的中国方案、中国智慧、中国力量。
编辑：王志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