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东义 发表于 2016-7-14 15:11:40

我所认识的潘德孚先生

2016年4月23日,我见到潘德孚先生之后,深感他积劳成疾,有可能不久于人世。
因此,撰成一文,希望他能看到:

高瞻远瞩的潘德孚先生

河北省中医药科学院、曹东义

1935年生于温州的潘德孚先生,是一位很特殊的民间中医,也是一位令人敬仰的医学大家。他的著作很多,老而弥坚,大器晚成。
我和潘德孚先生认识,大约有十年的时间了。我收到了他出版的很多著作,读过他很多论文,受益良多,获教甚深。我为他的奋斗精神所感动,被他的远见卓识所感染。心有所感,写成此文。
重新阐释“生命”,发现医学缺陷
潘德孚先生说“生命是信息运行的一个自组织过程”,“是生命生病,不是身体生病”。他的这一学术主张,既让人感到别开生面,也激起人们探索生命本质的欲望。
我长时期研究中西医学的关系,认为两者的世界观与方法论有很大差别,中医用“生成论”研究人体,西医用“构成论”说明问题,都有一定的道理。但是,由于生命结构是以活的细胞为基础,属于“不稳定结构”,而且不同体细胞的细胞核“同质化”,这就造成了“结构决定功能”的西方医学,存在着自身不能把解剖进行到底和不能自圆其说的悖论。钱学森先生说医学发展的方向是中医,而不是西医,西医也要走到中医的道路上来。这一大胆的论断,也与钱先生看到了机械、“还原论医学”(碎片化研究模式)的缺陷有关系。
因此,我就与潘德孚先生有了某种程度的“共识”,在研究中医学特征的道路上,成了“同路人”。当然,作为中医从业人员,治病救人,我和潘德孚先生有更多的相同点。潘先生对我写的《中医外感热病学史》、《中医群英战SARS》、《热病新论》等,也给予了热心的关注和鼓励。
揭秘市场医学,为中医呐喊
潘德孚先生是一个善于向世界学习,与时俱进,能够发现问题,敢于揭穿问题的思想家。他说当今医学“精怪化”,异化成了一个“群体医学”,也是一个“群盲”的医学。由于“精细化”的复杂检查,使单个医生受制于技术细节,淹没于还原论堆积的“大数据”海洋里,不能离开机器单独诊断,也不能离开厂家的药物说明而发现药物和使用药物。他说,当今的医学还是一个市场医学,背后的利益链条很长,中国人在吃药的时候,西方资本在获取利益;资本利益集团对医学的影响极为巨大,并且左右到政府的医保政策,以及国家的经济命脉,医生只不过是被紧紧绑在利益链条上的一份子而已,是这种医学体系最末端的“推销员”。
读了潘德孚先生有理有据的论述,学习了他介绍的大量国外研究文献,我为潘德孚先生具有这样的远见卓识而震撼。由此想到,复兴中医事关中华民族的根本利益,是“中国道路”、“健康中国”和可持续发展的国家大计所在,保护中医也不仅仅是某些人的私事,而是“匹夫有责”的大事业。
愿“天下无癌”,开“早叫庐”博客
潘德孚先生用自己的医学经验,救治了大量痛苦无告、求医无门、花了大量冤枉钱、被错误治疗的癌症患者,赢得了广大患者及其家属的尊重与爱戴,也搅黄了不少利益集团的美梦,坏了很多人的财路,他被封杀,被诅咒,被驱赶,是不可避免的宿命,也是中医近代命运坎坷的继续。
但是,潘德孚先生毫无畏惧,绝不退缩,他以个人微薄的力量,不顾年高体弱,远途劳顿,不断出书、写文章、参加全国各地举行的学术会议和各种宣传中医的社会活动,在家里接待来自海内外的患者,倾其所有,无怨无悔,用中医药的大智慧,挽救了很多癌症病人,使他们告别了恐惧,用中医的大智慧、自己坚强的抗病能力,与癌魔斗争,延长生命,减轻痛苦,减少损失。
希望中医薪火传承,愿杏林万古长青
潘德孚先生治疗癌症享誉海内外,但是他并不保守。他说自己的治疗“见招拆招”,就是中医的辨证论治,而不是祖传秘方、海外仙药。他很诚恳地希望,有一批青年人来继承,来总结,把中医诊治癌症的经验公之于世,为中医重新崛起贡献力量。
我逐渐懂得了潘德孚先生的心愿。
我认为,他这个心愿与我的恩师邓铁涛国医大师、朱良春国医大师是一样的,都是为了中医学术的传承。因为我也到了即将退休的年龄,也是几个中医学会里年长的骨干和领导、河北省第四批中医师带徒的指导老师,走到了传承中医关键的时间节点上。
《黄帝内经》说:“得其人不教,是谓失道;传非其人,漫泄天宝!”
1990年,邓铁涛先生在人民大会堂,代表全国500名师带徒的老中医发言,发出了“学我者,应该像我,超过我”的呼喊;2005年,在南通召开了首届中医“名师高徒”的会议,当时的会标就高悬着“名师高徒聚首南通,传承中医为我中华”的巨额横幅。
因此说,潘德孚先生虽然身在民间,却心忧天下。他传承中医为中华的思想,这样的境界我能懂。
2016、5、7

曹东义 发表于 2016-7-14 15:12:30

征稿函(三)



尊敬的各位专家学者、各位中医界朋友:

   我们沉痛地向大家再次告知:著名民间老中医、振兴中医的旗手、生命健康医学的倡导者和践行者,潘德孚先生于2016年6月14日晚9点23分因病在温州家中安详地去世,享年82岁。潘老生于1935年5月24日。他幼年丧母,少年葬父,但凭借过人的聪明和毅力,博览群书,刻苦实践,终成为一代名医,被称为“温州奇人”。他多年来为振兴中医的事业奔走呼号,殚心竭虑。一面埋头写作,著书立说;一面潜心实践,救人无数。他创造性的从系统论、信息论的角度给出了生命的定义,提出生命健康医学的理论体系,发表了《潘德孚医话》、《人体生命医学》、《相信你的自愈力》、《天下无癌论》等十余部专著,留下了丰富的思想遗产。他的晚年,医术尤为精进,集中精力于治疗癌症、白血病的理论和实践,积累了大量宝贵的案例资料,为人类战胜癌症的历史进程做出了宝贵的贡献。为了充分表达人们对潘老的感谢、怀念之情;为了高举振兴中医的旗帜,继承和弘扬他所开创的生命健康医学,把潘老毕生情系魂牵的中医事业推向前进,经过多方商议酝酿,决定在潘老仙逝的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即2016年8月6日上午9点,召开《老中医潘德孚追思会和第一届生命健康医学学术研讨会》,组委会向潘老家属、亲朋好友、病患同仁和中医界朋友征集稿件,稿件不拘形式,可以是诗歌、楹联、散文、回忆录,也可以撰写学习实践生命健康医学的心得、论文及案例分析。过去已应组委会之约在潘老生前提交稿件者,可以一并编入这次会议的文集,欢迎大家踊跃投稿。为使编辑工作顺利进行,特请注意:

一、过去已经撰写过相关评述、序言、介绍等文字者,请利用此次结集的机会,认真加以修改酌定,字数以不宜过长。

二、潘老治愈了许多癌症、白血病和其他疑难杂症的患者朋友,

他们写了不少亲身感受潘老治病过程,赞颂他治病救人大医大德的文字,这些朋友请认真审阅旧作,删繁就简,摘取精华,加以浓缩,以免结集过于庞大厚重,同时也减少编辑工作量。

三、凡有意提供论文稿件者我们竭诚欢迎赐稿。可参考的论文写作内容包括:您与潘老交往的记忆、感受与印象;潘老的医疗实践、名医风范及典型病例;学习实践生命健康医学的心得体会;如何理解中医是中华传统文化的精髓;中医发展存在的问题,解决办法;医疗改革的方向、道路、政策和路径;如何创立生态文明时代新医学等,极望发表真知灼见和个人研究的心得体会。

四、文集题目暂定为:《潘德孚追思文集》——内容大致分为追思篇、案例篇、论文篇、资料篇等。

五、征文将于2016年7月20日截稿以便编辑付印,稿件格式一律为A4纸以电子版(word格式)发送。请注明“潘老文集征稿”字样。

    截稿时间在即,请各位同仁抓紧时间赐稿为盼,过时不候。

         

联络人电话及邮箱:

孙惠军    13701165487@163.com   电话:13701165487

宋正海    tdsrsong@163.com         电话:15510021079

潘骑   panqi-7091@qq.com      电话:13860557091

董 卿    99687357 @qq.com         电话:13146816288

史原朋    syp154@sohu.com             电话:18610563399

郭振峰    285998721@qq.com      电话:18635938189





                         老中医潘德孚追思会组委会

                        2016年7月12日

曹东义 发表于 2023-7-10 10:59:16

尊敬的潘老:您好!
拜读了您的大作,深深地为您的战斗精神所打动,实在难能可贵。我将把它贴在论坛里,以发挥应有的作用。
我们与方舟子的论争,是整个中医理论、方法、技术、经验与“科学主义”的论争,是为中医争取话语权的斗争。失语的中医,已经有100多年了。今天中医界对于西医的了解逐渐深入,“进得虎穴,已得虎子”,知己知彼,可以一战。这个战斗,不是新旧之争,不是为一己私利,而是为民族大众,为中医学术复兴。其艰难,曲折,也许是我们现在所难以预料的,但是,我们的骨头是硬的,我们的热情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并且符合国家规定,符合民族利益、大众期盼。
因此,斗争的结果,可以预期是光明的。
我两年之前就写好了批方舟子的书稿《驳废医验药》,可是至今出版社不敢出书,做成一件事很不容易。
附上书稿部分内容,供您参考。
此致敬礼!
曹东义
2011、6、21
驳“废医验药”

邮编:050031电话:0311—86738352、电子信箱:caodongyi58@sohu.com
主编:曹东义

副主编:
毛嘉陵、北京中医药大学中医药文化传播中心主任
张其成、北京中医药大学教授、博导
彭坚、湖南中医药大学教授、硕导
马华、山西医科大学教授、硕导
杜惠兰、河北医科大学中西医结合学院教授、博导
朱嵘、中华中医药学会中医继续教育分会副会长
杨国汉、第三军医大学第三附属医院教授
金世明、广东省中医药学会秘书长
高丹枫、北京中医药学会秘书长
武智、河北省中医药学会秘书长
朱桂祯、吉林省中医药学会秘书长
卓启忠、齐鲁石化中心医院副院长
曹晓芸、河北医科大学硕士
白洁、河北省药品检验所药师
编委:
朱胜君、河北省中医药研究院主治医师
刘理想、中国中医科学院博士
王丽、吉林省中医药研究院博士
高绍芳、河北医科大学博士
王明华、浙江西医博士
刘世峰、重庆中医副主任医师
伏新顺、青海中医副主任医师
张锦祥、广东中医硕士
高峻、北京中医
王淑文、河北赞皇县中医师
李源、河北宁晋县中医师
姬领会、山东淄博中医师
顾问:
宋正海、中国科学院研究员
孙万珍、河北省中医药学会会长
李恩、河北医科大学教授、博导

主编介绍:(可放在封面折回来的地方)
曹东义,男,1958年生,硕士毕业,主任中医师,现任河北省中医药研究院医研部主任,硕士导师。河北省中医学会常务理事。中华中医药学会医史分会、继续教育分会委员,中国哲学史学会中医哲学分会理事。2005年拜国医大师邓铁涛、朱良春先生为师。2008年获“河北省中医临床优秀人才”称号。主持多项科研课题,发表论文50多篇,出版《神医扁鹊之谜》《中医外感热病学史》《回归中医》《捍卫中医》《关注中医》《走近中医大家朱良春》《走近中医大家路志正》《中医群英战SARS》《中医近现代史话》《永远的大道国医》《河北中医五千年》《中医养生读本》《中医知识普及读本》等著作10多部。

目   录
引言 不能回避的问题        4
第一章        科学被误解的悲哀        6
没有弄清科学究竟是什么        6
莫把科学异化为宗教审判        10
不能自诩为科学代言人        22
不要以“伪科学”清君侧        27
勿以“废医验药”危害中医        37
莫用“中医骗子”嫁祸中医        40
“睁着眼摸象”危害大        51
第二章 疾病复杂,医学幼稚        60
中西医学术源流皆不相同        61
解剖学发展带动手术进步        65
显微镜帮助人们了解微观        67
细胞病理学扬弃解剖学        68
发现微生物改进免疫技术        69
纺织印染促进化学制药        70
抗生素利器不该被滥用        73
分子医学扬弃细胞病理学        75
遗传学有助于对人的尊重        77
核酸对细胞生物学的挑战        79
探索核酸与蛋白的复杂关系        81
DNA重组技术带来的忧虑        83
宋安群挑战基因理论        84
细胞调控带来的难题        86
全能细胞核挑战器官解剖        88
免疫中的细胞吞噬        89
体液免疫和细胞免疫        90
抗原与抗体的相互斗争        92
用免疫原理进行诊断        94
炎症介质引发炎症        96
研究生物治疗技术        99
生命的整体涌现性        100
第三章 中医以独特方法认识人体        102
天地合气,命之曰人        103
阴阳是古代汉语写的辩证法        105
五行是以人为本的哲学        107
五行学说是改良的八卦        109
人人必须升降出入        111
取象比类是难于取代的研究方法        115
模型虚拟化是中医智慧        116
中医靠模糊集合走向清晰        119
经脉、络脉联络表里上下        120
灰箱更符合临床实际情况        124
合而治之是中医的特长        125
风雨寒暑专病虚人        126
饮食自倍先伤肠胃        129
情志过激伤人正气        132
久视长卧损伤气血        135
酒色过度身乃不固        136
依据证候治疗未病        138
治病八法代表众法        140
治病寻求阴阳平衡        144
恢复和谐脏腑不争        145
流通气血祛除痰湿        147
组方选药如同调兵选将        151
甚者独行单方一味        152
组合方剂必有主辅        154
遵古炮制减毒增效        157
方随证转活法治病        159
难言之密在于用量        161
第四章、世人应该重新认识中医        164
首先是政治,然后才是学术        165
中医的指南针不在西医手里        168
谁是健康的主宰?        170
包容疾病才能获得健康        172
“人体观”决定中医特色        174
中医体现了“时空整体观”        176
发展中医药需破解理论难题        178
中医的现实作用与未来价值        181
中医需要更多的国医大师        183
“中医孔子学院”向世界展示新姿态        184



引言 不能回避的问题
中西医并重是中国卫生体制的特色,也是《宪法》精神的体现,关系到人民大众的健康选择。“废医验药论”既危害中医药事业,也损害民众的切身利益,需要深入分析其错误,指出其危害,把正确的道理告诉大众。这是一件既重要又严肃的事情,也是医务、科技工作者的责任所在。
随着西方科学与西医的传入,一百多年以来,中医一直处于被审视的目光之下,中西医不断交流,与时俱进。中医学者也一直在努力改变自身,试图证明中医的科学性。经过从王清任《医林改错》,到张锡纯《衷中参西》,再到中西医汇通、中医科学化、中西医结合、中医现代化等一系列的努力与奋斗,中医学并没有像希望的那样发生质的变化,即使想把中医“西化”的人,也无法将其西化,可以说“中医依然还是那个中医”。由此,一些对中医了解不深的人,提出来“废医存药”、“告别中医中药”、“废医验药”的错误论点。这些主张由于持论偏颇,理所当然的遭到了猛烈的抨击。但是,很多人并没有把中医学的优秀特质说清楚。
《北京人在纽约》的主题歌“千万次地问” 唱得好:千万里(年),我(们)一直追随着你,可是你并不在意。你不像在我梦里,在梦里(治疗疾病)你是我的唯一(选择),(社会的发展,改变了周围的一切)我已经变得不再是我(课本里学的都是科学和英语,中医的语言我很陌生),而你却依然是你(生命离不开疾病,面对中医的时候,听到的依然是阴阳五行、脏腑经络、气血津液、邪正斗争)!你总是问我爱不爱你(是否选择中医)?我一遍一遍地问自己:你(与西医相比)到底好在哪里?
一百多年以来,由于中医改变不大,而西医却发生了很多巨大的变化,已经不再是那个刚刚登录中国的西医了。很多人不了解,现在西医许多观念也在逐渐发生变化,有的观点在某意义上说是向中医原理的回归。比如西医原来依靠器官解剖,说明人体的生理病理现象,但是细胞生物学的诞生,就发现了肺的非呼吸功能、心的非循环功能、肾的非泌尿功能、胃肠道有很多内分泌功能,因此,细胞生物学判定靠器官解剖,将人体归类为某几个系统的理论,有难以自圆其说的缺陷。每一个器官功能的维持,都必须依靠全身各个器官的协助。中医说的“五脏六腑皆能令人咳,非独肺也”得到了部分的证明。分子生物学的建立,把“细胞形态差异决定细胞功能不同”的理论推翻了,全身所有的细胞(除了成熟的红细胞与生殖细胞),细胞核都一样,每个不同细胞核里DNA的基因既不多也不少,结构决定功能的学说走不下去了。因此,分子生物学走向了蛋白组学、基因组学,向着中医学多元并存、整体和谐的学术特征进一步靠拢。“每一个体细胞核,都可以克隆出一个完整生命”,把只有多能干细胞、定向干细胞可以分化,而分化完全的体细胞不再可分化的旧观念彻底革除了,中医全息诊疗的眼诊五轮学说、舌诊摸脉,也不能说毫无道理。生命自组织理论的建立,为中医学扶正固本、注重自身平衡的理论,找到了更为强大的科学理论支撑。复杂性科学、系统论的深入研究,使中医辨证论治、复合组方的治疗思想,比单一靶点的化学药物更显优势。如果仍然用器官解剖看中医,用机械唯物论的观点衡量中医,其论点就显得格外狭隘。然而。持狭隘科学主义观点看中医的言论,仍然严重影响着很多人对中医的态度,这极为不利于我国的卫生事业发展,有害于国家自主创新战略的实施。我们不能回避他们的拷问,也必须回答中医学为何不能取消、如何优秀。
反对中医,以批判中医为己任的所谓学者时有耳闻,张功耀、方舟子就是非常典型的代表。2007年出版的《捍卫中医》一书,对于张功耀发表《告别中医中药》、发动网络签名取消中医的错误言行,进行了分析与批评。对方舟子的错误言行,将在本书里加以分析、批评。方舟子是一个学习生物化学的人,不是科学巨将,也不是医学大家。我们没有见到他在生物化学的专业领域里有多少成就,却经常见到他以狭隘、错误的理论为根据评价中医,在各种公开刊物上发表攻击中医的错误言论。
他在网络里,标新立异,模仿旧时《雨丝》杂志,汇聚大量攻击中医的文章,混淆视听,误导民众。尤其错误的是,他以“立此存照·中医骗子”为栏目,以有人假冒中医名誉的事件嫁祸中医,是非常错误之举。因为中医是受害者,他的栏目应该叫“打着中医旗号的骗子”,而不可像鲁迅当年所犯的错误那样,把中医误称为骗子。对于这个问题,我们后边还会展开来说。
对于攻击中医的错误,如果听之任之就会造成巨大的社会危害。然而,方舟子不仅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而且2007年还公开出版了《批评中医》的“专著”,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我们不得不做一次消防队员,跟着他这个放火的来灭火。
其实,对于中医,不是不能批评,也不是中医必须拒绝批评,关键是要用正确的标准来批评,要客观公正地评价中医。不能把一些人妄议中医的言论,作为评价中医的标准。
恩格斯在《反杜林论·序言》中说:“这部著作决不是什么‘内心冲动’的结果。恰恰相反,三年前,当杜林先生作为社会主义的行家兼改革家突然向当代挑战的时候,我在德国的友人再三向我请求,要我在当时的社会民主党中央机关报《人民国家报》上批判性地阐明这一新的社会主义理论。他们认为,为了不在如此年轻的、不久才最终统一起来的党内造成派别分裂和混乱局面的新的可能,这样做是完全必要的。他们比我能更好地判断德国的情况,所以我理应相信他们。此外,还可以看到,这个新改宗者受到了一部分社会主义出版物的热忱欢迎,诚然,这种热忱只是对杜林先生的善良愿望所作的表示,但同时也使人看出这一部分党的出版物的善良愿望:它们正是估计到杜林的善良愿望,才不加考虑地接受了杜林的学说。还有些人已经打算以通俗的形式在工人中散布这种学说。最后,杜林先生及其小宗派采用各种大吹大擂和阴谋的手法,迫使《人民国家报》对这种如此野心勃勃的新学说明确表态。虽然如此,我还是在过了一年才下决心放下其他工作,着手来啃这一个酸果。这是一只一上口就不得不把它啃完的果子;它不仅很酸,而且很大。这种新的社会主义理论是以某种新哲学体系的最终实际成果的形式出现的。因此,必须联系这个体系来研究这一理论,同时研究这一体系本身:必须跟着杜林先生进入一个广阔的领域,在这个领域中,他谈到了所有可能涉及的东西,而且还不止这些东西。这样就产生了一系列的论文,它们从 1877年初开始陆续发表在《人民国家报》的续刊——莱比锡的《前进报》上,现汇集成书。”
尽管方舟子们不是杜林,我们也不是恩格斯,但是,方舟子等人在医学和中医问题上,发表了一系列的主张,什么“科学成就健康”、“废医验药”等等,不仅已经形成了“体系”,而且对于一般民众的误导,远比杜林对于社会主义理论的曲解更严重。因此,我们也必须向恩格斯学习,“放下其他工作”,尽力消除他的不良影响。在医学、科学、中医、西医的广阔领域里,同他辩论,与他争鸣,指出他的谬误,尽可能地以现代语言,说清中医药科学性的原理所在。
恩格斯说:“对象本身的性质,迫使批判不得不详尽,这样的详尽是同这一对象的学术内容即同杜林著作的学术内容极不相称的。但是,批判之所以这样详尽,还有另外两种情况可作为理由。一方面,这样做使我在这本书所涉及到的很不相同的领域中,有可能正面阐发我对这些在现时具有较为普遍的科学意义或实践意义的争论问题的见解。这在每一章里都可以看到,而且这本书的目的并不是以另一个体系去同杜林先生的‘体系’相对立,可是希望读者也不要忽略我所提出的各种见解之间的内在联系。我现在已有充分的证据,表明我在这方面的工作不是完全没有成效的。另一方面,‘创造体系的’杜林先生在当代德国并不是个别的现象。近来,天体演化学、一般自然哲学、政治学、经济学等等的体系如雨后春笋出现在德国。最不起眼的哲学博士,甚至大学生,动辄就要创造一个完整的‘体系’。正如在现代国家里假定每一个公民对于他所要表决的一切问题都具有判断能力一样,正如在经济学中假定每一个消费者对于他要买来供日用的所有商品都是真正的内行一样,——现今在科学上据说也要作这样的假定。所谓科学自由,就是人们可以撰写他们所没有学过的一切,而且这被冒充为唯一的严格科学的方法。杜林先生正是这种放肆的伪科学的最典型的代表之一,这种伪科学现在在德国到处流行,并把一切淹没在它的高超的胡说的喧嚷声中。”
恩格斯运用“伪科学”严厉批判那些不懂科学,却冒充科学的人;方舟子等人却拿着“伪科学”的大棍子,到处追打中医,要用“清君侧”的方法把中医驱除出历史舞台,把中国中西医并存的卫生体制,变成只有西医、没有中医的独角戏。这不是好玩的闹剧,而是一场严肃的政治斗争。
中医与西医长期共存,和谐发展,是我国卫生体制的“一体两翼”,中医是一个依法履行职责的行业,它的从业人员从事的是治病救人的高尚职业,按照《执业医师法》的规定:“全社会应当尊重医师。医师依法履行职责,受法律保护。”也就是说,中医问题,首先是政治问题,然后才是学术问题。中医学是既古老又充满活力的学科,是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的优秀代表,是正在走向世界的独特知识体系。中医药工作者肩负着继承与发展的历史使命,是我国“中西医并重”卫生体制不可或缺的重要力量,他们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执业医师法》履行职责的行为,不容肆意诟病。
方舟子提出“废医验药”的错误主张,并多次公开推销这种错误言论,别人批评他,他竟然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为了说清楚他的错误立场、方法、观点,有必要写一部专著,严肃地批评他的错误,以正视听。

曹东义 发表于 2023-7-10 11:02:45


后序:

破医学迷信,树中医正气
                     
                   曹东义

笔者拜读过潘德孚先生几部学术著作,受益良多,甚为感佩。他的力作《人体生命医学纲要》尤其恢弘博大,说理透彻,感人至深。
一百年多以来,中西医学不期而遇,两大医学体系发生了碰撞与交流,然而,中医屡战屡败,逐渐衰落,被边缘化了。这有着深刻的历史文化背景,也有着极为重要的学术原因。
笔者在《关注中医》一书里认为,“王清任《医林改错》改错了方向”,就是因为他用了一个错误的方法,以解剖为标准,为中医经典“改错”,不正确地评价中医学术,造成了中医界信心大失。此后,在中西医汇通的过程里,很多学者仍然是沿用王清任的方法,使中医逐渐失去自我,不得不走向自我改造的“科学化”道路,堕入了中医的“末法时期”(见《中医近现代史话》)。
笔者认为,拯救中医的方法尽管有千万条,最根本的道路只有在科学观、技术观、价值观方面,为中医找到合理性和说理工具的时候,中医才能够走出“末法时期”,奔向伟大复兴(见《永远的大道国医》)。
潘德孚先生破除医学迷信,其实就是从学术原理出发的。
他认为西医用解剖学为立论依据,研究人体的方法是错误的。这种用结构决定功能的认识方法,只能找到人体的结构,初浅地推测人体生病和死亡的原因有可能是体内的病灶引起来的,这就忽略了很多细节,也忽略了人体内部各种物、能量、功能、信息方面的有机联系,以及人体强大的自组织能力。西医的微生物致病论的“细菌学”,把各种传染性、感染性疾病的原因,归结为微生物对人体的进犯,严重地忽视人体强大的免疫监视作用,已经或者将会导致抗生素的滥用和超级耐药细菌的泛滥。西医误把各种仪器检查出来的统计平均数值异常,说成是致病的原因,而不知道这都是人体患病的结果,其治疗措施极力降低、消除这些结果,而不能改变致病的真正原因。不仅治标不治本,而且还错误地把很多指标的统计结果,作为终身服药的依据,既人为制造了大量病人,也严重地背离了人体自组织的修复作用,是对人体生理功能的压制和干扰。尤其是西医大力推崇手术治疗,并且不恰当地把它作为内科治疗学的主导,错误地夸大手术治疗的安全性、有效性和微创性,并且极为霸道地排斥其他替代疗法,与制药企业联手推广过度医疗,既加重了人体内部的化学污染,也制造了一系列的垃圾医学理念,使人们看不到医学的长处与短处,放弃了自组织能力的提高与维持,造成社会与大众不堪重负的经济负担。
笔者于2008年曾经发表过一篇文章:《中医重视生成论,西医依靠构成论》,从方**的角度比较中西医学理论的优劣,引起了学者们的关注。我的研究结论与潘先生不谋而合。我希望借此机会,把我的观点奉献给广大读者,以促进有关探索不断深入,有利于人们破除医学迷信,推动中医学的伟大复兴。
在如何看待物质世界上,有两大方法既截然不同,又互相联系,这就是生成论与构成论。比如,一棵植物,可以分成根、茎、叶、花、果不同部分。持构成论观点的人,在看这棵植物的时候,一定会说根就是根,茎就是茎,二者不容混淆;花与叶不同,各有各的构成,各有各的概念。因此,符合一定的标准,才能判断为果;达到一定要求,才能算是根。然而,在生成论观点者的眼里,根茎叶的划分是相对的,是一个连续发生的过程,它们是整体派生浑然一体的,是不可分割的,没有离开根的花,也没有离开茎的叶。
由此我们不难看出,生成论注重整体,注重动态发展,属于发生学“过程流”看问题的方法。构成论注重形态结构,重视相对静止的物质实体,属于还原分析的认识方法。
中医与西医对于人体的认识的差异,主要表现在生成论与构成论上。中医认为,“人以天地之气生,四时之法成”,说人体是大自然的一部分,是自然生成的,也是整体生成的,必须时刻依靠自然物质来充养,因此说“天食人以五气,地食人以五味”,而且要不停地升降出入,否则就会“气立孤危”不久于人世。西医看人体,从解剖切入,由器官而组织,由细胞到分子,分别按照结构求功能,因此能切除的就切除,能替代的就替代,可阻断的就阻断,需补充的就补充,不用考虑发生学的“过程流”派生理论。
中医与西医这种认识上的差异,既是因为不同的技术支撑的结果,也是东西方不同文化背景产生的差异。
在西方的世界里,古代不许讨论世界万物的起源,因为那是神或上帝的安排。
古希腊奥林匹斯圣山上的众神,由宙斯统治着,阿波罗神整天驾着太阳车,由东方到西方忙碌着;富有爱心的普罗米修斯,趁着天帝宙斯不注意,盗来了火种;圣山上爱神、战神、灾难之神应有尽有,人世间的一切都由他们统治,各种事物都由众神事前安排好了。人们得了病,自然就想到了神灵,就会到大庙里对神父诉说一番;或者在庙里睡上一觉,等一个神奇的托梦。人们被告知,疾病好了,是神的恩赐;需要报答的是,回家去做一个脏器、肢体的模型,拿回到庙里来,既敬神又示范,这就是很好的酬谢;患者的病不见好转,就属于不够虔诚,需要赎罪,需要摸顶,也需要等下一个好梦来临。
古希腊、罗马灭亡之后,迎来的是神权统治的中世纪,《圣经》具有法律效力,谁怀疑《圣经》,就将被治罪,或者被烧死。在《圣经》的“创世纪”里,上帝安排好了一切,伊甸园里亚当、夏娃衍生了人类。世间万事万物,都是上帝为人类准备好了的,无需问为什么,更不能怀疑上帝为什么这样做。
因此,西方世界无论是原子论,还是元素说,都是对于“现有”的万物,做“构成论”的猜想,而不是推寻万物所自出的“生成论”。
东方、西方科学的分水岭出现了:东方的生成论与西方的构成论,由此分别派生一切学问。
东方的生成论说,“有物混成,先天地而生”。这“先天”而生的是什么?就是元气,是无极,是道。
“积阳为天,积阴为地”。元气的逐渐分化,产生了天地。天覆地载,万物化醇。“天地之大德曰生”。值得提出的是,天地生成之后,元气并没有消失,也没有远离,仍然聚聚散散,充满天地之间,因此才能“有无相生,高下相形。”
无极生太极,太极生阴阳。无极与“道生一”的“一”相似,而“道”只是“一切有”的“理论母核”,是应该有、应该生,却还没有“有”、没有“生”之前的一种状态。
古人的这几种思想,以及所谓“盘古开天地”的神话传说,都是自然界自己自然产生、演变的过程,没有外力,没有神权,没有事先安排,一切都是自然而然。这种宇宙观、世界观,无疑是非常客观的,非常正确的,是西方所没有的。
西方从来没有的,我们有,而且上古就产生了,在不同学派的表述里,它们的基本思想是完全一致的,都是关于自然界“整体自然生成”的论述,不是由什么神秘力量刻意安排的。这些不同的学说,可以互相通约,可以并行不悖,是一个多元并存,整体贯通的“生成之学”,而不是西方的“构成之学”。东方整体生成之学,与现在的“大爆炸”理论不谋而合。当然,生成的东西可以有结构,因此生成学可以包容构成学,而构成学难于模拟生成学。
生成学便于从事物的外部研究事物,也便于从动态变化之中研究万物,取类比象是执简馭繁的好方法,“虚拟化”是其“技术路线”。五材变成五行之后,就虚拟了;脏腑与五行结合之后,也同样被虚拟化了。因此,中医的脾藏,西医无法手术切除;即使切除了肉体的脾脏,虚拟化的理论脾藏依然存在,而且可以证之于临床实践。
西方构成论的研究万物,必须深入事物的内部,打开来研究,必须具体分析,不能虚拟化处理。因此,解剖了脏腑,就出来了组织、细胞、分子、原子、粒子,都是实指,毫不含糊。
然而,天地自然无比复杂,简单、静止是难得一见的偶然状态,或者是人为的设定,是一种因为研究而作的抽象。世界纷繁复杂,动态而模糊,许多知识都是可以意会,而难于言传的。
因此,东方的山水画,是写意、传神的山水;西方的山水、人物,就像照相一样必须写形、写真。东方的菜肴讲求混合、共处,几种菜肉佐料一起烹制;西方的食物,讲求彰显个性,一样是一样的,各自界限分明。东方的建筑,南北经纬分明,一定要分正邪,讲上下。西方的建筑,可以由中央公园放散出去,无所谓邪正,建筑物相互之间各自争奇斗艳,高低错落自成风格,也不一定看重大小、上下和谐。东方的运动、戏曲、歌舞,讲求怡情乐性,养生健魄;西方的运动追求极限,比赛第一就是成功。东方的月亮一定要十五圆,西方的月亮随便圆。
东方医学述说的人体,是一个自己演化的有机整体,需要医学帮助,而恢复健康的主体仍是患者自己。中医学认为,六气与六淫可以互相转化,毒可以化为药,邪可以转为正。因此,活血化瘀就是要把瘀血,转化成运行的“活血”;利湿化痰就是要把痰湿,转化成可以利用的津液;化积消食就是要把积滞的饮食,重新转化为可以利用的物质。诊治疾病,也是注重疾病的暂时性、可转化性,因此就有气滞、血瘀、积聚、痹证、正虚、邪实,都是可转化的暂时现象。
西方医学认为,人工假体替代是很正常的事情,甚至出现基因修饰、转基因人,也不是不可能的。因此,手术由“大创”到“微创”,由有创到无创,长足进步;各个内科领域,也由大外科主导,且逐渐以器械介入治疗,正如火如荼开展起来,方兴未艾。
中医的发展前途不可限量,决不能以现有的水平来衡量;西医的进步也日新月异,不能以现在的时尚为限定,模式转化已经开始。
潘德孚先生倡导说是生命生病,而不是身体生病。他说生命是信息运行的过程,又说生命有控制意识的调控系统。这些观点都发人深思。其实,信息并不神秘,也不是不可捉摸。人体感官所能感知的各种东西,无论是各种具体物质,还是被古人抽象出来的五色、五味、五声、各种语言、表情、文字,都是信息,都可以被人体接受、加工、处理,作出反应。古代中医认为,人体是形神一体的整体,只要有皮肉筋骨脉的地方,都有五神藏的领导,即使是小脚趾头上也有神明的存在。人体的每时每刻都离不开精神的统领,而绝不是大脑管理一切。心主神明关系到五藏的多元共存,共同参与,和谐有序,也关系到每个人的喜怒哀乐、社会的和谐与安宁。《中庸》把人体情志的“致中和”,称为天下的大本、至道,是非常有道理的。中医主张的动态的健康观,动态的疾病观,和谐有序的治疗观,重视人体状态精气神充足的养生追求,各种丰富多彩的保健措施,都是取之不尽中华大智慧的原创学术体系,蕴藏着“一箩筐诺贝尔奖”等待着大家去争取。
相信潘先生《人体生命医学纲要》的出版和传播,必将有力地促进人们破除医学迷信,为中医学的伟大复兴发出一声高亢的呐喊。

                                             曹东义
                                          2011.3.18

   (曹东义:河北省中医研究院教授,是中医学界的新秀,他是《热病新论》、《中医群英战SARS》的作者,对中医治发热有很独到的见解,为破除对西医治发热的迷信立了不朽之功。他的“生成论”是古代语言的现代解释。笔者十分感谢曹先生在百忙之暇,抽空为笔者写了他的《读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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